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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7/6 11:14:00

电视剧《嘿,老头》与中国故事的讲述


[摘要]电视剧《嘿,老头》从社会的基本单位“家庭”出发,围绕社会养老、家庭男女婚恋观念、中西文化差异等问题,提出了我国传统优秀文化在现代转型过程中应有位置的命题,阐释了中国式家庭结构中的民族文化特性、共同体文化,实质是当前中国故事在微观层面的讲述。该剧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多方位、多层面、多角度讲述中国故事的有效范本,呈现了传统优秀文化在现代化面前的包容特性,揭示了个体与群体在时代变迁中对多元价值的择取心理。


中国论文


[关键词]中国故事;《嘿,老头》;传统;现代


中国故事讲述的内涵是指在新的时代情势下表达与体现中国人特有的民族性,将具有共同情感体验的人与事展示给大众,使之从中获取一个民族应有的能量,凝聚起走向未来的精气神。在具体的操作上,可以是宏观视野上讲述中国走向现代化道路过程中民族发展的重大事件,也应是微观层面上讲述老百姓在时代发展中引发的各种情感伦理纠葛事件,唯两者结合,才能既具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大势,又能满足普通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接受心理。日前,由杨亚洲导演,李雪健、*磊、小宋佳等主演的电视剧《嘿,老头》即是这样一个典型。该剧以关注“阿尔茨海默病”(老年痴呆症)为中心,围绕着现代发展过程中的家庭情感关系展开了几个问题,一是传统优秀文化的传承;二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三是现代都市青年的爱恋观念的变化。从该剧人物价值取向来看,《嘿,老头》为我们提供了以家庭为基点如何坚守伦理道德的正值并逐步实现现代转型的有效模本。


一、传统优秀文化的继承


《嘿,老头》主要剧情是刘海皮(*磊饰)年少丧母,父亲刘二铁(李雪健饰)长年酗酒,对海皮管教欠方,海皮以逃避的方式远离北京赴海南创业失败,回京却不愿回家,在外租房从事快递服务。退休后的刘二铁因酗酒与父子关系的紧张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丧失记忆,成为整个电视剧的转折点,父子关系由此发生倒置。问题直接指向当下“孝道”的反思与重建。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孝道的中心意义是善事父母,这是孝文化在殷周发展至战国时期,从尊祖敬宗,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善事父母等几层含义中提炼出来的最核心的意蕴。孔子也从“仁”角度为孝提供了具有普适意义的哲学基础,实现了从宗族道德到家庭道德的转变,成为儒家文化治理社会的根本。①如:“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仁者,人也,亲亲为大。”(《礼记?中庸》)“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论语?为*》)“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论语?为*》)曾子、孟子、荀子等人发展或扩大了孝的内涵与外延,使孝文化发展为维系家国治理的基本伦理。无论如何,孝作为人类基本伦理的核心价值观念,在当今社会的重建,需要汲取传统优秀文化的养分。


刘二铁记忆的丧失反而重新唤起刘海皮对孩童时期父亲形象的建构,他对父亲的成见在照料父亲的过程中不断修正,并理解了父亲的酗酒。海皮从胡同串子到孝顺儿子的转变也是他事业发展的转变:他将父亲视做儿子,寸步不离地细心照料他,“凤姐”“狗子”合办的快递公司赢取来自潮州商人风险投资的基点。剧中透露,潮州商人随身所带的“功夫茶”实则是他们对家的依恋和文化的传承,在“家”这一共同体文化的促成下,与刘海皮的合作具有道德信赖体系的意义。至于刘海皮所谓“亲情比爱情更重要”的感悟,可以看做是他成熟的宣言,最基本、最原初的人际关系相处还应是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唯有家庭人际和谐,才能以良好形象走出去,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文化的根本所在。


与“孝”同存的“悌”也在该剧中有重要的传达,海皮的发小,“狗子”“老贼”“方子”“易爽”等之间的哥们感情的展示,很好地阐释了“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论语?学而》)的思想。第一是“狗子”“凤姐”“老贼”“方子”等人超越了血缘基础对刘二铁形同父亲般的照料,既体现了“泛爱众”的“仁”,又反映了兄弟姐妹之间彼此照应的“义”,在纵与横的维度筑建了稳定的家庭、邻里关系。而“易爽”幼年失父,在刘二铁身上获取了女孩成长过程中需要的父亲的刚性成分,她与刘二铁之间由此也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情结。


《嘿,老头》对“老年人”的关注,切中时弊地讲述了我国人口老龄化、空巢化不断攀升的现实故事,对当今社会因人口流动造成家庭的聚少离多而引发的普遍情感疏离具有重要的警醒作用,揭示了当代中国走向现代化过程中必须面临并加以纠正的症候,在这层涵义上讲,《嘿,老头》起到了“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的作用。


二、中西方文化的差异


该剧中西文化的差异集中体现在易爽与美籍华人白洋的爱恋之间。易爽同刘海皮一样,一心想要逃离家庭。她的夙愿是前往美国,苦于短缺费用,一直未能成行,只能在外资企业从事日常行*事务,被辞后进入“木成”的公司推销轮椅。在交叉路口邂逅“高富帅”白洋,他从事的残障儿童公益事业,成为易爽推销轮椅的突破口。在多次商业性质的接触、易爽母亲的推波助澜后,易爽与白洋之间产生了爱意。仔细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易爽与白洋之间存有着步向携手阶段的潜在危机。


首先,易爽与白洋各自所代表的社会文化存在的差异是本剧着意强调的,白洋对北京文化的惊奇度充分反映了一种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猎奇心理。他的生活给予易爽、海皮强烈的西化印象。这可以从饮食方面分析,雍和宫胡同口的豆浆、油条,家庭生活中的饺子、包子是易爽、海皮等北京人的主要饮食,而从美国而来的华裔主要的饮食是西餐,对中国传统饮食仅存于他者想象到现实的惊奇。白洋这种表象式的文化融入,在深层文化心理层面,他的行为实践表明其已然是西方生活模式。这里,并不是刻意要在中西文化孰优孰劣的问题上争出高低,而在于对中国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普通大众来说,西方价值观影响下的生活模式在北京大都市中尽管遍及各个角落,但现代化的大都市生活对老城民而言,是一场深刻的激变。易爽在海皮租住的房子放眼街市的现代生活,直言:“这还是我们那会儿的北京吗?”她的疑惑代表了传统生活模式下的老城民,包括年青一代对不可抵挡的现代化生活到来的反思。有意思的是该剧搁置了现代化与传统的冲突,着力表现和宣扬着传统家庭、邻里关系的和谐性,也充分反映了现代化的狂流并不能裹挟走传统优秀文化基因。 其次,从白洋和易爽处理情感的具体行为来讲,也存有着重要的差异。在易智非法将海皮院落挂牌出售后,出于对刘家的歉疚与同情,易爽将刘二铁和海皮直接接到自己家中同住。在易爽看来,这是邻里之间理所应当的帮扶,白洋却给海皮在外租了一套房子,意欲让海皮父子从易爽家搬出。他与易爽的对话中透露出隐忧,即不能忍受女朋友和别的人住同一处房子。这对于爱恋中的情侣来说,是人之常情。但从中西文化来考量,白洋的出发点是从个体价值实现的前提下再到群体利益的满足,而易爽是从邻里群体关系出发过渡到个人情感的提升。 “西方人是建立在个体意识上的群体,中国人是建立在群体关系上的个体。”②自儒家确立“仁”为核心文化并大行其道以来,群体关系也就作为了考察个体道德修养高下的重要标准,两人的出发正是中西文化在“人”的问题上的殊异途径。


此外,需要提及的是白洋的身份问题。作为华裔,他在北京的经历恰好是审视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在现代化、全球化背景下的应对力的过程,与易爽的爱情甚至可以说是他在易爽身上感受到了和谐的群体关系、积极向上的个人奋斗的完美结合,也提供了一个审视自身文化习性的参照。易爽与海皮的爱情终成正果,也就契合着具有文化共同体的个体之间的结合要低于不同文化体系中个体组合难易度的事实。在另一个层面也表明传统文化在现代转型过程中具有适应伸缩度,《嘿,老头》用视觉艺术更直接地传递出这种能力,或者说中国文化的自信力。


三、现代年轻男女的爱恋观念


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的发展催生了现代生活的物质诉求,情感被搁置在物质之后。如何在消费主义时代对物质与情感做较好的均衡,成为影响我们日常生活的焦虑问题。一方面,追求物质在多元化社会被合法化,并进入到大众心理层面被予以理解;另一方面,物质诉求的蔓延必然导致在精神层面缺少能够建构良性社会必备的情感支撑。众多的情感型影视剧对此类问题不断探索,但最终在通过奋斗获取物质层面的成功(如购房、购车等条件的实现)的模式来解决情感问题,关键在于物质条件一般或者较差的情况下,年轻男女坚守情感的要义来应对时代发展变化的文化本源来自何处需要我们做出判断。《嘿,老头》中,如果说文化差异是导致易爽与白洋感情失败的主因,那么可以说易勇与冯静的破镜重圆,“狗子”破除阻难与“凤姐”的结合,易智与女友晓然结婚是现代都市男女回归爱情本身的示范。


从剧中可以知道,易勇和冯静这一对夫妻感情面临家庭破裂的危险。在易爽眼中,嫂子冯静欺负、刁难易勇,处处挑刺,哥嫂矛盾全在嫂子冯静身上。冯静回应是“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穿在自己脚上才知道”,这句话的转义即是女性用身体器官来体验情感的愉悦与压抑与否,而男性则是按照自己的社会需要来塑造女性,易勇将婚姻问题归于冯静不理解他的“成功学”,分歧就在这里。冯静与易爽的深层交谈透露出易勇长久以来都没有拥抱过她的事实,使同为女性的易爽立场随即发生转变,指涉的是女性身体蕴涵的“‘用身体去理解,女性就是在为思考与行动确立新的准则’,这样,社会的品质应该是相爱而非强力,是温存而非侵入,生活的社会位置因此有了女性品质”③这一伦理诉求。毋庸置疑,温存、相爱是女性婚恋生活中重视的情感交流方式,换言之,也是爱欲本能的反映,而非物质的满足度,由此解构了现代生活中对物质诉求的意义,回到了人类爱恋本质而非异化的情感体验:基于本能的情感结构稳定性在或然律中要高于建立在异化过程中的情感系统。


另外两对关系,“狗子”与“凤姐”、易智与晓然的情感纽带是孩子。“凤姐”对稍有口吃、其貌不扬的“狗子”的接受最大原因在于她与前夫的孩子同“狗子”的关系有了质的提升。易智是易家的叛逆者和不安分子,尽管戏份不多,但作为剧情发展的一个动因,他的破坏性和修复力贡献最大值是对年轻男女爱情观的一个巨大反讽,恋人晓然不在乎他的劣迹斑斑,看重的是他本质上的善,对家庭成员的维护。一个重要的细节是在易智去世后,怀有身孕的晓然拿着“结婚证”进入易家,有效地击败了众多影视剧中未婚先孕的剧情设计,具有传统家庭准入的合法性,他与晓然的孩子也成为他对易家的最后交代。总之,无论是“狗子”与“凤姐”组建的新家庭,还是晓然进入易家,均是我国家庭文化中十分重要的关联点:预示希望的下一代,是“人”的情感因素,而非物质的因素。《嘿,老头》的这种处理显然是对流行的物质决定情感观念的一种反思,突出了中国传统文化伦理中的人情预设,思考了情与钱在现代转型中的位置关系。


四、结语


我们可以发现,《嘿,老头》叙事涉及社会养老,家庭局部的夫妻、子女关系及由此衍生的婚恋问题,邻里关系等,都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真实存在。在市场经济开放与竞争并存,多元文化碰撞与融合的特点下,家庭作为国家之本,在某种程度上是社会的缩影,家庭的人际关系在感情心理、精神依恋层面都指涉到中国民族的特性。家庭成员之间如年轻人的成长与成功,老人的养老都维系着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在国家繁荣稳定发展的现代情境下,只有掌握了基本单位的特点及功能,才能搭建起缓冲社会矛盾的缓冲平台。因此,中国故事的起点可以回归到基本单位――家庭,充分反映出国人共有的心理变化、情感体验、生活经验。影视作品的视觉化特点更直接、更有影响、更为便捷地承担起讲好中国故事的职责与义务,多方位、多角度地丰富中国故事的讲述,呈现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在现代化面前的包容性和历史选择中的本地经验。


注释:


① 肖群忠:《中国孝文化研究》,五南图书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02年版。


② 邓晓芒:《中西文化比较十讲》,湖南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50页。


③ 郭洪纪:《颠覆:爱欲与文明》,中国社会出版社,2000年版,第342-3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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